Friday, August 31, 2007

去留無意


寵辱不驚,閒看庭前花開花落;
去留無意,漫隨天外支卷雲舒.
(菜根譚)

Tuesday, August 28, 2007

空悠悠

近曰常想起這首詩: 昔人已乘黃鶴去,此地空餘黃鶴樓. 黃鶴一去不復返,白雲千載空悠悠.

真是對,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吧,只剩下這境況,你呆呆的在其中,不知所然.或許應該讓所有東西落幕,由它去!

應該修心養性,應澹泊寧靜.

Tuesday, August 21, 2007

金 銀 珠 寶

夕照的海岸旁,我們五人在石路上行走,走呀走,走到了已退潮的沙石灘,大大小小的石頭散佈在軟軟實實的沙泥上.有的石頭比我還大,中間留一道縫,我扭擺身軀,終能穿過.

夕陽,大海,沙石,它們的組合如此有層次,軀使我要將光影留下,這一剎那的留下卻不得了,要付出代價,青苔送我一程,雙膝不由自主跪下,向大海朝拜,過了好一段時間,才能爬起來.

再走一段平坦路,終於到目的地張保仔洞.現在很少人叫'阿仔'了,據說洞也較前易探索,漆黑的窄洞嵌了鐵梯,不怕再跌過四腳朝天,同行書友的哥哥就曾在洞內受傷,要召喚救傷車呢!

張保仔洞沒有閃爍爍的金銀珠寶,然在黑暗的洞內,同行的他們就是金銀珠寶,前後護着,使我內心光明,安心前進.

別過張保仔洞,登上小船,向碼頭進發,將落的橙黃太陽總跟着我們,過不多久,它再沉沉睡去.

我想,誰是'金',誰是'銀',他是'珠',他是'寶'嗎?

這個高高瘦廋的,應是'金',熊熊烈火也改不了他的意志和原則.我們五人曾邊吃西瓜,邊唸詩,他唸《敕勒歌》:敕勒川,陰山下.天似穹廬,籠蓋四野. 天蒼蒼,野茫茫,風吹草低見牛羊.

內歛的她,說起道理來,頭頭是道,像'銀'一樣,發出不剌眼的光芒,人們容易接受.這首《夜雨寄北》她很喜歡:君問歸期未有期,巴山夜雨漲秋池,何當共剪西窗燭,卻話巴山夜雨時.

白白胖胖的他,像煞'珠兒',圓滑的外表,堅硬的內心.你不要想輕易可說得動他,除非他早有此意.他喜歡氣魄大的詩,絕無錯鋘地唸:天台四萬八千丈,對此欲倒東南傾.這是《夢遊天佬吟留別》的佳句啊!

驟看平平無奇的她,真箇是寶.有說「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」,又有「廣東三寶」,'寶'經得起時間考驗,這個寶真箇對你好.寶貝兒喜唸什麼詩呢?好像全都喜歡,'中文系'的嘛!

Thursday, August 16, 2007

影響力

估不到說話素來不動聽的我,所說的話竟對人有影響力,來言說聽到我的說話後,在車上一直想着;要為自己的未來職業打算下.唉,知恥近乎勇,能夠知道自己所欠缺是什麼,並朝這方向努力改善,已踏出重要的一步.我只是說出己見,點出問題所在,再加幾句勉勵說話.我真不知我的說話,在別人心目中的份量這麼重.那我說話真的要非常小心,以免對人有不能挽回的影響.

說到言語的影響,一年多前與我斷交的鍵友,恐都是口舌招徠的後果.我曾對他說,想不出我會對什麼人有影響力,他這樣回應:「每個人都有佢既影響力,在乎有幾大,妳問佢,佢有回應,都算係有影響力丫,妳問佢,佢都費事踩妳,咁就對佢而言,係果件事上,妳就冇乜影響力(當然不盡都係咁樣).當然有影響力既人講過既野可能會有多些人記得,但小人物或名不經傳既人物講過既野亦都會有人記得.認知心理學黎睇,有些資料有價值又或者某些人對某些資料係較敏感都會記得,有d人就係唔知點解都會有人記得.不過記唔記得唔係最重要,最重要知道自己點解要咁做.清楚了解自己為何這何咁做,或者唔多唔少都能知所進退.」

或許我就是不能知所進退,漸漸地令人不好過,最終拜拜.

Sunday, August 12, 2007

盛裝

昨晚做了「電視精」,竟然看完整個港男比賽,又看了一陣子馬術比賽,意猷未盡下,再看了兩套電影,好久(以多月計甚或以年計)沒試過這樣.幸好看畢還未天光.

港男爭奪戰,是第一次看,原來十分有趣.伍穎薇真行,識得搞氣氛,但又不致將自己變得很低俗.三個環節,包括必殺技(展露才華);泳裝及回答問題.最後那部份根本多餘,選美,無論男或女,都是講樣論身材.問答題,表達自己想法,簡直自爆其短,事實上,在選美這類場合,成班色慾男女混離,有腦都變無腦啦!

冠軍袁偉豪,有點眼熟,再看多幾會,發覺他有點像一個義工朋友.這義工朋友年輕時較純真,與我也頗好傾,但自從經歷世情,變了;人變得現實,與我多年無什話題,或許不識投資,不識炒股,又不識有權勢人士的我,一點價值也無.然我至今仍記得他曾純真的面孔和行為.

回說港男,少年組冠軍,身材頂呱呱,樣貌則無渣拿,有點兒像趙文卓,有個實習女同學說他的牙齒很肉酸.盛年組冠軍趙國東,樣子驟眼看還沒什特別,但細心看,有點問題,兩眼距離過遠,一如舒淇,古怪古怪.

馬術比賽,原來也頗好看.盛裝舞步(Dressage),沒有速度感,但很優美.冠軍Schrade Dirk與愛馬Grand Amour(大情人)很合拍,穿上軍服的Schrade,瘦長身形顯得更瀟灑,駕馭大情人,讓牠跳動時,讓你感到Schrade也在跳舞啊,舞步靈巧,看得我迷醉.可惜Schrade在今日的越野賽(Cross Country)時間超出規定,被扣了很多分,累計暫時只得第二名.

(圖片版權屬REUTERS)

Friday, August 10, 2007

相信的事

我們會做對的事,多數又會做錯事,但找尋對錯並不是最終目的;做自己相信的事,就已足夠.就讓時日慢慢證明自己是對,或者錯.
~~~~卓韻芝


這名曾自殺的紅DJ,在散文裡這樣說.一時間看得好感動.沒錯,我們總想做對的事,但就自身來說,我所做過的事,在別人眼中既錯誤又戇居,但我做時,絕不想到它是錯還是對,只相信我一定要這樣做,若不做的話,那我將掉進深淵,甚或走進死亡之境.

她說,待時日證明自己是對或是錯.我覺得這也不重要,那時那刻已忠於自己,續後只是後話.

剛逝去的馬生是否這樣想?

Wednesday, August 08, 2007

病入膏肓

盛傳馬力先生病危,即時問上級,是否真確,他回說穩定.他的話我不太相信,因曾信過,結果寫錯東西.好久沒見馬生.上次見他已患病,相比從前,病後的他,清朗之氣減了,添上一層暗淡,然風趣不減.六四屠城論令他聲名受損,遭人唾罵,他亦沒什回應,此番病入膏肓,恐怕都沒機會再說了,然我是希望他再說清楚.

去年人民日報有一篇報道談馬力,說道愛好古典文學的馬生,年輕時曾寫信給敬重的作家錢鐘書和余光中,希望他們對自己的作品指點一番.馬生後來有機會見到錢鐘書(真令人羡慕啊,可以見到錢鐘書,'我們仨'裡的錢家教人唏噓),錢鼓勵他在學術道路上發展,並語重深長說:「看準方向就要堅定不移,一個人在一生內做好一件事已經足以驕傲,得隴望蜀誠屬不智.」馬生看準了,不過是從政之路.他不從政,看來大有機會做一個有些少成就的學者.

報道說馬生與太太的感情很好,她是他的大學同學.相信這是不假.仍記得那一天,馬生推開商場的玻璃門,與太太很開心的離開,剛好遇見我,他笑咪咪說,與太太來買東西.他的太太很清麗,也一派文人氣質.

Tuesday, August 07, 2007

'熔爐'劣行

早前鄰居水務署阿哥在梯口眉飛色舞地告知,開了不久的深港西部通道又快又便宜,不須一小時,就可抵深圳世界之窗,花費只是十多元,簡真利便屯門居民.聽他這麼說,加上剛過去的周末,要往深圳南山辦點事,就循深圳灣口岸過境,果然,由屯門市中心出發,到抵達口岸過關,再乘巴士往南山,只用上約四十分鐘,花費13.5元.

這麼快就過了關,相比多年前的羅湖口岸,動輒要用上兩三小時,真是恍如隔世.內地硬件飛快發展,人呢,表面上亦大有進步; 一些人的衣着比我們還光鮮,花費也比我們豪氣.但有些行為,還是不能想像.就這一次往南山,街上一名幾歲小孩,突然大解起來,旁邊的不知是媽媽還是姐姐,用紙幫他拾起放進垃圾桶,兩人跟着施施然逛街.他們神態自若,敢情這種行為不是頭一遭.

相信大家都會想:我一定不會這樣做.可是大陸真是一個熔爐啊,待在那裡,你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.我記得一己劣行有:

*在火車上將飯盒拋出車外;
*在街上放飛劍(在大陸不知何解特別多啖);
*隨街踎,見有石級就坐,一見空位即刻坐,管他已有人預訂;
*爭先恐後,粗野地和阻住我的人對罵;
*別人跟我說話,扮聽不到.

隨着少返大陸及修心養性,這些事情已不彈久矣!

回說深圳灣口岸,真是太方便,我一定要再去(這麼像北上尋歡者口吻),下趟目標是探訪南山書城,買一大堆書回來.

Thursday, August 02, 2007

電話

拿起手提電話想打給好友,但腦海閃過的,竟是另一個電話;一個不能再打的電話,因主人已不在世上.我記電話號碼的能力很差,能記得的只有幾個,從前更誇張,試過家裡的電話也撥錯.那不在世上的朋友因不時有通電,才記得住.

有一個電話,我不敢打,往後也不會打.那是一個很久以前認識的被訪者的電話.我和他頗投緣,這名叔叔後來患上癌症,他有來電談病況,我亦有致電慰問.後來音訊漸稀,這麼多年來再沒接他電話,我也沒致電他,真的不敢打.

談到電話,心情複雜.有些電話打出後,會招徠罵戰,冷言冷語,會痛哭流涕.....接電話也好不了多少,試過深夜接聽電話,心頭狂跳,呼吸幾乎停頓.

電話也不是全帶來不安與不快,它是撫慰別人的工具.那邊廂,他非常焦慮,傷心,難過,你通過電話,在遠方的空氣中,向他打氣,說出安慰話,你感到他舒暢多了.

我很少煲電話粥,但這一年煲得比較多,最長一次達五小時,對方真是「口水多過茶」,但都要配合免提,才能那麼長時間用電話說話.

對電話最早的領悟在中學時,那氣質不凡的老師說:「電話的發明是節省人的時間,但現在卻虛耗人的時間.」所以至今,電話於我而言,功能都是接聽和打出,沒什麼搞作.前幾天,與數好友乘的士時,車廂傳來一陣聆聲,友問誰的傳呼機在响,我向着她笑說:「是我的電話响啊!」這傳統的電話聲已被視作古老又老土的聲音了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