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笑之間

往中大的車程中，閱報讀到中大20歲尖子醫科生抑鬱，深夜跳樓亡。相中人好年青，臉飽滿，雖不說上漂亮，但看來有朝氣。車子在青山公路飛馳，陽光穿透小巴，灑落報紙。我少有地不再看報，望向窗外景色，天空披上層藍，突然間，覺得它就像一個人和顏悅色地望向我，我不知道那死去的女孩有否被這樣關照過，或從不曾感覺得到。

張翠容在近日一篇文章中說道現今的大學生，「雖然嘩啦嘩啦，但卻欠缺對生命的熱情；他們雖然資訊爆棚，但卻未能轉化為知識，更遑論智慧；他們雖然交遊廣闊，但卻目光如豆；他們雖然擁有寶貴青春，但卻失去了赤子之心。」其實何只大學生，很多人也是如此，包括自己在內。

昨夜，我重讀完了這書，記得第一次看時，很悲傷，很難過，不知哭了多少回。原不打算再看，但因緣下，再讀，沒那麼難過了，但仍覺傷感。

我最欣賞著者談哭笑之間這段落：笑絕非簡單地取代了哭，而只是使哭變得超脫...哭笑二者，正是「相濡以沫」，彼此使對方顯得更高貴...只懂笑如非無知便是淺薄，只知哭不是昏瞶就是恣縱，只有哭笑之間，生命才會跌宕生姿。

相信那女孩的家人現在只會狂哭，往後也會哭哭啼啼，多少年後，才會哭笑之間，或可能永遠不能到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