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消雲散,輕於鴻毛

長輩逝世了,昨午出席她的喪禮.長輩十多年不相見,早知她有病,但從未探望,旁人聽來可能覺得寡情,可與她沒有什麼感情,又或者是少時不好的記憶深藏腦海,轉化為:探她作什!然她的一生有令人可憐處,此番西去,就是一種解脫,對我而言,也是那不快歲月的正式終結,所以,送她最後一程.

她這一程走得風光,在圍村露天空地舉行的喪禮,滿堂兒孫向她致哀,路人皆見.我從未出席過鄉村喪禮,發覺其過程比大酒店要複雜.除了一般的三躹躬,燒香和燃燒衣紙,我要一手拿小片糖,一手拿燒香,隨着她的兒孫繞過水桶;另一儀式是跪着,右手抓住熟飯放入甕內,做三次,跟住左手抓住未脱殼的米放入左邊甕內,又是三次.

她的女兒和兒子披麻戴孝,很奇怪,各人拿一枝棒,不知是否意含要送她上山.

到瞻仰遺容,一向不想做代表的我,今時今日都要無奈地擔當,跟隨大夥兒的腳步.她的遺容尚算安祥,但很陌生,已配對不上腦海中的記憶地圖,或許與她纏繞的記憶,早已漸漸煙消雲散,輕於鴻毛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