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越剌痛?

早前,眼睛痛了一星期,從前都未試過痛這麼久,令我看什麼也沒心機,終於忍不住,去看中醫.他說:「早些睡吧,不要看電腦了.」那豈不是要不工作,到時沿門托缽,中醫師不要耍太極啊!

他說我用quota太盡,這種說法真令我誠惶誠恐,好像就快要盲了似的.我的眼睛自小不好,幼時常有不明分泌物,這些年也不時剌痛.記得畢業後有一年,同學聚舊,女同學們全換上隱形眼鏡,只有我一人戴有框眼鏡.我為什麼還要在眼前架上東西,因真沒能力去掉它.

此刻眼睛都有點不自在.當感剌痛時,會想到,會否有青光眼,會否視網膜脫落,會否有飛蚊症,會否有一天醒來時,看不到東西.人為什麼會有這些憂慮?這令想起去年讀的那篇章:唐君毅的《病裡乾坤》.

唐的視網膜脫落了,他最初以輕鬆幽默對之,戲謂左眼left eye雖已left,右眼right eye 仍all right.但這大哲儒纏綿病榻久了, 憂慮亦日多,想到無目失明時的種種苦況,如不能見親人,讀聖賢書和自著書,觀祖國河川,看望父母墓....最後更思入死亡之境.

唐藉病痛反省自我生命,透過這種對存在的體驗,同時印證其哲學之路.他謂痛苦可產生的積極力量;痛苦對生命開拓有積極的形而上價值意義.但我這等俗人,那有他這麼深邃.我只感到若我有一天只存黑黑世界,怎超越得了?